第(2/3)页 七姑娘在心里暗叹不已。也不知这是为腹中胎儿,母性本能的护短,或是嫉恨了旁人险些害她失去好容易挣来的宠爱。 为她能心平气和养好身子,七姑娘无奈,只能掩人耳目,故技重施。搭话的时候,给她施以诸多暗示,加上腕子上的水晶珠串,安抚她暴躁的心绪,一点一点,平复她心头的疮口。 只唯独不方便却是,庆阳宫中人多口杂,许多事,施展不开。加之她每日只上午晌待在宫里,到了午时,那人来接。于是这安抚的效用,到了下半夜,难免减退,起不了效用。若是正巧碰上五姑娘被梦魇住,接下来,屋里免不了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折腾。 七姑娘也问过简云,简云面有难色,偷偷报与她知晓。 主子偶尔夜里惊醒,总是抱着肚子,声声喊着肚子疼,一声比一声唤得凄厉。好几回惊动了太子妃。太子妃起初还耐着性子命人请御医诊脉,御医只说主子一切安好,脉象稳得很,无有不妥。如此反复几回,以后主子半夜里再闹腾起来,太子妃已是沉了脸。只当她是借机邀宠,照样给她延请御医,却再不往太子跟前回禀。 七姑娘望着榻上暂且消停下来,紧紧捉了她手,安睡之人。哪里不知晓,这何尝是闹肚子疼,分明是心病。险些失了孩儿,生生给吓的。 她忽而觉得五姑娘也很可怜人。独自困在不见天日的深宫里,唯一能指望的,除了薄情,只看重子嗣的周太子,便是稍微有些交情的殷宓。可殷姑娘到底是外人,不说能帮衬她多少,五姑娘对殷宓,心里信不信得过,信了,又信得几分。这事儿,只怕她自个儿心里才清楚。 午时一到,那人果然又唤人来催。姜柔已是醒了,正由简云喂她汤药。她默默张嘴咽下,一双与她三分相似的眸子,紧紧盯着她,眼里满是不舍。 七姑娘笑着拍拍她手背,说了几句暖心窝子的话,转身出门,鼻尖有些微微的发涩。 曾几何时,那个华衣美服,高高扬着头颅,在她跟前得意又张扬的小姑娘,如今成了这副模样。老宅里,姜柔腻在姜老太太身前,受尽宠爱。到了泰隆郡,爹爹依旧疼她。 昔年非要与她争个长短的姜家五姑娘,这会儿怀着孩子,身旁至亲无法长长久久的陪伴。太子忙着夺嫡,越发难得往后院来。只命太子妃好好照看她。 一个女人,在最需要家人与夫君陪伴的时候,竟落得这般境地。七姑娘心里,禁不住替五姑娘心酸。 马车行在狭长的甬道里,道旁是朱红的砖墙。她靠在他肩头,因着接连几日起得早,今早又被他闹腾一回,她闭着眼睛,迷迷瞪瞪打瞌睡。 第(2/3)页